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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周洛华
我对于引进鬼神阐述人性的电影都是不怎么热心的,这到不是因为我是唯物主义者,而是我认为,如果编剧和导演,足够细致地剖析人性的话,一部电影中是完全不需要鬼神的参与就能够阐述人性的。之所以需要引进鬼神的概念,完全是因为编剧需要夸张的效果或者补上逻辑漏洞。
因此,我是带着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来俯视这部日本黑白片的。不料,在观影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整部电影其实是一个人类学的实验,把人放到诱惑中去看他的反应,在各种风险刺激和压力下,人会怎么做决定,大多数人也许看完电影就感慨一下,还是好好珍惜自己的美好生活吧,或者,批判地指出应该更好地管理自己的雄心壮志,雄性灵长类动物的生物本能驱使电影中的藤田兵和源十郎演变成为了一个糟糕的父亲,糟糕的丈夫,但是他们在生命航程中奋力划下的每一桨都源自于雄性灵长类动物的生物本能,那就是更多的领地,更高的社会地位和更多的交配机会。2000万年来,这个生物本能通过激素调解使得人们跃跃欲试,敢于冒险,且乐此不疲。
因此,我对于电影所揭示的人的命运并不感到唏嘘和惋惜,我只是不赞成他们用鬼神的手段来展现这个古老的主题。但是,我转念一想,其实这部电影本身,何尝不是一个人类学的实验纪录呢?电影反应了当时人们对人性的理解,我们究竟是谁?我们究竟会怎么样?我们究竟应该干些什么?我们内心的冲动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抑或是自然的力量?
这些问题在哲学上都是维特根斯坦的“语言迷雾”,但是,思考这些语言迷雾恰恰体现了人们想了解我们自己的天然动机。这部电影反映了当时日本社会对人性的理解,若干年以后,再回头看,有些熟悉,有些陌生,这种熟悉体现在我们自己身上,那种驱动我们冒险的因素,仍然在驱动着我们,肾上腺激素其实从哺乳动物开始就有了,更何况灵长类呢?这种陌生,体现在我们对情节中鬼神故事的陌生,对当时的日本导演和编剧的陌生,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这个题材?为什么会期望他们当时的观众感叹唏嘘人物命运的起伏?他们是否把一种意图潜移默化地植入了电影,以期让人们更加保守地捍卫核心主流价值观?他们对一夫一妻的理解,对荣誉地位的理解,对财富的渴望,为什么会有谴责的内容?为什么我们今天的人们看起来,更像是道德风险提示的内容?而不是更深刻揭示人性的内容?
电影反映了当时人们对人性的理解,他们只能把当时的人们带到那里了,我们今天看待这部电影如果有任何陌生感,说明了我们对人性的理解有了新的内容,毕竟,克罗齐说过“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诚不我欺矣!